两周年回顾：中国停建境外煤电项目对全球气候的影响 2023年10月16日 作者 Paolo Gonzalez 戴劲成 王晓军 编辑 Karthikeyan Hemalatha 设计 Wendi Wu 致谢 CREA衷心感谢王晓军先生和亚洲气候行动者组织（PACS）的支持、反馈及洞见。 本报告中所表达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并不归属于上述任何一方。 i 关于能源与清洁空气研究 (CREA) 能源与清洁空气研究中心是一家独立的研究机构，专注于研究空气污染的变化趋势、成 因、公众健康影响及相关解决方案。CREA使用科学数据、研究和证据来支持全球各国政 府、企业和运动组织，推动各方在向清洁能源和清洁空气目标的努力。我们相信成功的 政策制定、投资决策和倡导工作均离不开有效的研究和传播。CREA于2019年在芬兰赫尔 辛基成立，并在亚洲和欧洲多国有工作人员。 关于亚洲气候行动者组织(PACS) 亚洲气候行动者组织旨在通过与人们合作并提供服务，从气候受害者到可再生能源技术 人员，从能源消费者到投资者，从记者到政府，激发气候希望，促进亚洲的气候行动。亚 洲拥有世界上最多的人口，也是人口、经济和城市化发展最快的地区，正处于一个历史 性的时刻，有义务将气候危机转化为前所未有的机遇，以创造一个更清洁、更公平、更 安全和更强大的全球未来。 免责声明 CREA 在政治上是独立的。本报告中使用的名称并不意味着对任何国家、领土、城市或地 区，以及其当局的法律地位，或对其边界的划定表达任何意见。 本出版物所表达的观点和意见属于作者本人，不一定反映能源与清洁空气研究中心（ CREA）的官方政策或立场，也不代表其成员和/或资助者的观点或意见。CREA 对本出版 物内容的任何错误或遗漏不承担任何责任。 ii 两周年回顾：中国海外停建煤电项 目对全球气候的影响 主要发现： ● 尽管中国承诺停止新建海外煤电项目，但在一些国家，煤电厂的运行还是取得了 显著进展。 ● 自2021年9月宣布时，有28个国家计划、考虑或正在建设约103座煤电厂，总装机 容量达104吉瓦（GW），其中有一座煤电厂在建设方面取得了显著进展，这些项目 由中国提供融资、或由中国企业提供设计、采购和施工 (EPC)协议。 ● 如果取消目前正处于计划当中的煤炭产能，每年可以避免2.27亿吨的碳排放，仅 略低于巴基斯坦在2021年的碳排放总量。假设退役年份为2050年，这将使累计避 免的二氧化碳排放量达到59亿吨，与《巴黎协定》旨在将全球平均气温上升控制在 工业化前水平以下2°C的目标相一致。 ● 在承诺作出一年后，中国支持的煤电厂已经避免了21亿吨的碳排放。在2022年9 月至2023年7月期间，17.65GW的煤电项目被取消。自2021年承诺作出以来，总共 避免了41亿吨的碳排放。 ● 在承诺作出后一年，我们2022年的报告中，中国支持的煤电厂有7.6GW的产能已 经投入运行。截至2023年八月，这一数字增至18.1GW。在过去的两年中，还有中 国支持的7.2GW产能被推进或从取消或搁置中重新启动。 ● 自备电厂仍然是一个灰色地带，截止2023年8月，继续推进的自备电厂产能已达 到3.1GW。 iii iv ⬤ 已正式取消的项目: 这些煤电项目已经从规划清单里被移除，有的没有替代项目，有的 被转换为其他化石燃料项目，有的可能会被转换为可再生能源项目。总产能为36.3GW 的36个煤电厂已经被取消，避免了每年大约1.63亿吨的二氧化碳排放。与2022年相比 取消的产能增加了70%，避免的二氧化碳年排放量增加了92%。在过去的一年中，被取 消的大部分产能来自蒙古、越南、孟加拉国和印度尼西亚。 ⬤ 还未获得许可的项目: 这些煤电项目已经出现在企业或政府的规划文件中，目前还在获 得融资和许可的过程中，其中一些项目已经严重延期。这类项目共有23个，产能达到 19.2GW；取消这些项目每年可以避免8900万吨的二氧化碳排放。与前一年相比，这类 产能减少了46%，二氧化碳年排放量减少了48%。孟加拉国、津巴布韦和老挝目前是占 据这类产能最多的国家，而在去年占比较多的蒙古如今已经取消了大部分项目。这类 项目的主要特点是资金和投资迟迟得不到落实，以及发展计划尚不明确。 ⬤ 已获得许可 & 可转换为可再生能源的项目: 这些煤电项目正处于建设前阶段，它们的 施工许可和/或投融资合同已经被签署。但是由于基础设施建设还未开始，因此还有可 能通过重新谈判将合同转为可再生能源项目合同。这类项目目前有10个，产能为 10.2GW，转换这些项目每年可以避免4700万吨的二氧化碳排放。与前一年相比，这类 产能减少了40%，年二氧化碳排放量减少了44%。这类项目中有一个项目的合同是在 中国的联合国大会(UNGA)承诺作出之后签署的，这表明它违反了这个禁令。 ⬤ 正在建设的项目: 有23个煤电厂(20.4GW)正在建设当中，预计每年碳排放量为9100万 吨。与去年相比，此类产能减少了15%，二氧化碳年排放量减少了12.5%。这类项目中 包括一个在中国承诺作出后才出现的新项目。自去年以来，一个印尼的项目(1.1GW)和 一个老挝的项目(660MW)被继续推进，从而现在处于这个分类。 这类煤电厂是已经开始运行的电厂，目前有26家(18.1GW)，每年 的二氧化碳排放量达到8100万吨，其生命周期内碳排放总排放量为22亿吨。与去年相 比，这类产能增加了138%，二氧化碳年排放量增加了125%。这些煤电厂中有11家是在 过去一年中投产的，其中投产最多的三个国家是：印尼、巴基斯坦和印度。 ⬤ 已开始运行的项目: v 目录 主要发现： 目录 简介 vi 承诺进展追踪 效果显著的产能取消 值得注意的推进项目 承诺作出后的新项目 材料与方法相关说明 按状态分类的煤电项目表 已正式取消项目 还未获得许可的项目 已获得许可的项目 正在建设的项目 已开始运行的项目 参考资料 4 4 7 10 10 12 12 14 16 17 18 20 iii 1 vi 简介 2021年9月，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联合国大会上表示，中国将停止在海外资助或新建 任何煤电厂，同时加大可再生能源的扶持力度——世界上最大的煤电厂建造国正式引领 绿色承诺的新时代。不到六个月的时间，这一承诺就已反映在中国的《“十四五”现代能源 体系规划》中，与此同时，国家五部委联合起草了一份联合指导意见，也并没有给新增煤 炭产能留下任何发展余地。 在该承诺作出时，已有28个国家，103个煤电厂，预估产能共计104GW处于规划、考虑或 建设中，这些电厂都涉及中国的融资参与或中国公司的设计、采购和施工(EPC)协议。 如果不释放这些产能，每年大概可以避免4.71吨的碳排放量。 鉴于该承诺的重要性，CREA对其进展进行了追踪。本报告是对去年报告的更新，除了考 虑原本就存在的103个煤电厂，还新增了两家未被涵盖在去年报告中的自备电厂。此外， 本报告还考虑了通过新建机组来扩大产能的两家煤电厂。此次研究还根据这些电厂对碳 排放的潜在影响以及它们在禁令实施后的进展情况进行了评估。 中国的国家政策影响着区域和全球的结果。俄乌战争和可再生能源价格的持续下降引发 了能源市场的波动，这也让越来越多的国家意识到燃煤电厂的无效性。比如，越南——目 前取消/搁置容量最高的国家——已经停止建设8.6GW的燃煤电厂。正如本报告中数据分 析所示，中国在很大程度上信守了自己的承诺，但是其海外煤电产能投资及参与尚未完 全停止——这在应对气候危机的过程中是不可妥协的。 1 本两周年回顾报告从电厂层面分析了中国参与或支持的煤电项目，以评估中国停止新建境外 煤电承诺能够带来的可避免的碳排放量。 2 3 承诺进展追踪 当中国作出要停止新建海外煤电厂的承诺时，28个国家的103家电厂(产能总计104GW)正 在中国的融资参与或EPC协议下进行规划、考虑或建设中。本报告追踪了这些项目在承 诺作出后的两年内的状态变化以及进展情况。 效果显著的产能取消 自习近平主席在联合国大会作出全面停止新建境外煤电项目的承诺以来，已经有36个由 中国公司或银行参与或支持的煤电项目(总计36.6GW，见表1)被取消。如果这些煤电厂全 部投产，将排放1.63亿吨二氧化碳，相当于2021年菲律宾和柬埔寨的二氧化碳排放量总 和 (Friedlingstein et al., 2022)。 4 继去年的报告之后，2022年9月至2023年7月期间，又有17.65GW(13家电厂)的煤电产能被 取消。 例如，由GCM资源公司和中国电建共同持有的孟加拉国2000MW的普尔巴里煤电项目， 在中国做出停止新建海外煤电的承诺后便迅速停滞了，并最终在该公司的年度报告中消 失(GEM Resources plc, 2022)。同样的，本计划在一号机组完工后即开工的巴瑞萨项目二 号机组也在宣布承诺后被搁置了(Global Energy Monitor, n.d.)。 在印尼，自备电厂取消的产能占到了总取消产能的42% (2960MW)，包括宾坦南山工业园 自备电厂二至四期和青岛众昇印尼工业园自备电厂3至6号机组。据报道，通过签订谅解 备忘录，印尼国家电力公司将会为宾坦南山工业园提供电力(财富金色钥匙,2022)。 截止2023年，越南被取消和搁置的煤电产能最多。随着2021-2030年国家电力发展计划 (即PDP8)的批准(Prime Minister, 2023), 总计8.6GW已经确认被搁置或转换。其中，海防热 电项目三期、广泽项目二期和Quynh Lap项目一、二期被取消。同时，广治项目二期和永 新电站三期由于融资困难被搁置。 一些被取消的项目仍然有转换成可再生能源的可能，总计9.9GW。比如，坦桑尼亚300MW 的姆贝亚煤电项目与坦桑尼亚电力供应公司在2022年11月签署了一份新的谅解备忘录， 这其中包含了一份电力购买合同，明确规定该项目将依靠生物质燃料发电(Enerdata, 2022)。 表1. 2021年9月至2023年7月取消的项目(按国家分类) 国家 孟加拉国 波黑 吉布提 生命周期内二 年二氧化碳排 氧化碳排放总 放量 (百万吨) 量 (百万吨) 电厂 产能(MW) 巴瑞萨项目2号机组* 350 1.79 44.75 普尔巴里电站 (中国葛洲坝) 1、2号 机组* 2000 9.16 229 巴诺维奇火电项目* 350 1.68 42 加科项目2号机组 350 1.72 43 卡卡尼热电项目9号机组 300 1.47 36.75 坎恩格拉德热电项目1、2号机组 430 2.3 57.5 图兹拉项目8号机组 450 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