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 第 41 卷第 2 期 2020 年 2 月 筑 经 济 CONSTRUCTION ECONOMY Vol.41　 No.2 Feb.　　 2020 国外既有建筑节能改造市场政府治理实践路径及启示* 伍红民，郭汉丁，李柏桐 （天津城建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天津 300384） 摘要：分析国外节能先进国家既有建筑节能改造市场政府实践行为，从市场规范化建设、市场良性竞争环 境创建和市场发展协同激励三个方面，解析德国、美国、英国及法国等国家既有建筑节能改造市场政府治 理实践路径。在此基础上，剖析国外既有建筑节能改造市场政府治理的内在逻辑，并基于国外既有建筑节 能改造市场政府治理有益经验，从市场运行环境、市场激励措施、市场管理理念、市场多元驱动力以及市场 动态治理等五个方面，提出对我国既有建筑节能改造市场政府治理的经验启示。 关键词：既有建筑；节能改造；政府治理；实践路径 中图分类号：F426.9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851X（2020）02-0005-06 DOI：10.14181/j.cnki.1002-851x.202002005 Analysis and Enlightenment of the Practice Path of Government Governance in the Existing Building Energy-saving Reconstruction Market in Foreign Countries WU Hongmin，GUO Handing，LI Baitong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Tianjin Chengjian University，Tianjin 300384，China） Abstract：This paper analyzes government practices in the energy-saving renovation market of existing buildings in advanced energy-saving countries abroad. the paper analyzes the government governance practice path of existing building energy-saving renovation market in Germany，the United States，Britain and France from three aspects of market standardization，the creation of a benign competitive environment and the coordinated incentive of market development. On this basis，analyzes the internal logic of government governance in the existing buildings energysaving renovation market in foreign countries，and based on the beneficial experience of government governance in the existing energy-saving renovation market in foreign countries，presents empirical implications for the government governance of China’ s existing building energy-saving renovation market from five aspects of market operating environment，market incentives，market management concepts，market multi-driving forces and market dynamics governance. Keywords：existing building；energy-saving renovation；government governance；practice path 1　引　言 实施既有建筑节能改造，推动既有建筑节能改造 事业市场化发展，是实现国家能源可持续发展的内在 要求。既有建筑节能改造具有显著的正外部性经济溢 出效应，且涉及多方利益主体，决定了既有建筑节能改 造市场有序运行必然离不开政府的外在监管、协调与引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872122）；教育部哲学社会科 学研究后期资助项目（16JHQ031） 作者简介：伍红民，男，生于1992年，湖南娄底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 向：建筑节能与工程项目管理。 郭汉丁，男，生于1962年，山西河津人，教授，研究方向：建筑 节能、工程项目管理、政府质量监督等。 收稿日期：2019-06-04 导。因此，既有建筑节能改造实践过程中，在确保市场 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的基础上，有效发挥政府 在市场治理作用，弥补既有建筑节能改造市场的自发性 调节不足，是推动既有建筑节能改造市场健康发展的 关键。 在我国，随着城镇化进程的不断加深、产业结构调 · 6· 2020年 建 筑 经 济 整优化以及居民消费结构的改变，建筑能耗占社会终 端能耗的比例仍在不断上升，至今占社会能源消费总量 两个方面。 （1）完善法律法规体系，保障市场规范化运行 达30%以上。其中，既有建筑能源消耗作为建筑能耗结 鉴于法律法规所具有的规范性、权利义务性以及强 构的重要组成部分，据前瞻产业研究院统计，截至2015 制性等基本属性，决定了法律法规是规范市场主体行为 2 年我国既有建筑存量已超过600亿m ，而非节能既有建 2 筑存量达到540亿m ，是导致我国建筑能耗持续上升 最直接有效的措施。发达国家法律法规体系的完善体 现在两个方面： 和影响建筑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原因。对此，我国为推 一是注重法律法规内容的全面性。英国现行的《建 动既有建筑节能改造市场发展，自90年代末正式实施 筑能效法规》对既有建筑节能改造实施过程中的改造 既有建筑节能改造试点示范工程实践以来，在法律法 方案选择、工程施工监督和项目检测验收，以及后期 规体系建设、监管人才队伍培养以及运作模式推广应 的建筑节能证书颁发与展示都做出详细的规定，并对 用等方面取得较为显著的成绩，为既有建筑节能改造 相关责任主体提出了明确的要求。美国为实行既有建 事业市场化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但囿于非节能既有 筑节能改造，美国政府制订了门类齐全的法案规定，例 建筑基数过大，以及既有建筑节能改造起步相对国外 如节能建筑法案、节能建筑认证法案、新能源政策法案 节能先进国家较晚，目前我国既有建筑节能改造市场 等，其中，新能源政策法案更是就各州提出了明确的州 仍处于发展的初级阶段，政府在市场治理实践中依然 计划。 存在监管不足、替代市场以及部门职责配置不清晰等 问题。 二是注重法律法规应用的适时性。既有建筑节 能改造市场是一个动态发展的市场，随着市场要素 基于此，本文着眼于国外节能先进国家既有建筑节 的变动和不同程 度的积累，市场的内在需求和阶段 能改造的市场实践行为，对德国、美国、英国、法国以及 性特征均会发生变化，与此同时既有政策法规对于 日本等发达国家既有建筑节能改造市场政府治理实践 市场的约束和引导有效性也会随之改变。鉴于此，德 进行分析，探析国外既有建筑节能改造市场政府治理实 国、日本等节能先进国家为契合不同市场阶段的内在 践路径，学习、借鉴国外节能先进国家既有建筑节能改 需求，分别针对其《联邦德国节能法（EnEv）》、 《节 造市场的治理经验。 约能源法》进行了多次修订，以此确保法律法规的时 2　国外既有建筑节能改造市场政府治理实践 路径 效性。 （2）建立节能改造标准体系，推动市场规范化发展 基于统一的建筑节能改造实施标准体系，是避免 既有建筑用能作为国外发达国家的重要能耗来源， 低水平节能改造导致资源低效利用和确保既有建筑 实施既有建筑节能改造成为德国、美国、英国以及法国 节能改造市场整体运行水平的有效途径。发达国家为 等节能先进国家推行能源可持续化的重要途径。由于既 促进既有建筑节能改造市场规范化发展，严格执行 有建筑节能改造市场具有经济正外部性特点，且节能主 建筑节能改造标准是其市场规范化建设的重要实施 体间信息不对称现象明显，为促进既有建筑节能改造市 路径。 场发展，以市场规范化、法制化建设为发展基础，良性 为推动既有建筑节能改造市场规范化发展，欧盟 竞争环境创建为发展条件，市场主体动力激发为发展核 采取了一些措施，欧洲标准化委员会（CEN）专门负责 心，是国外节能先进国家既有建筑节能改造市场治理的 建筑能源性能标准的制定，其中德国更是于1977年和 主要内容与实践路径。 1978年就分别颁布了《建筑保温条例》和《供暖设备条 2.1　市场规范化建设 例》，条例分别对建筑物维护结构的热工性能和建筑 市场规范化建设的目的在于限定市场运行的边 物用能系统做出了强制性规定。在此基础上，为进一 界，确保市场在法定框架内运行，使市场主体行为符 步提升既有建筑节能改造市场整体改造水平，德国于 合市场发展要求，从而保证市场机制有序运行。市场规 2001年将两部条例合并修订成《建筑节能条例》，并于 范化运行是市场健康可持续发展的前提条件，发达国 2004年、2007年、2009年和2014年对该条例进行了重 家为推动既有建筑节能改造市场规范化发展，其举措 新修订，提出了更高的改造要求。美国进行既有建筑节 主要包括完善法律法规体系和建立节能改造标准体系 能改造是其降低社会能耗的重要举措，但由于美国各 第 41 卷　第 2 期 伍红民，等·国外既有建筑节能改造市场政府治理实践路径及启示 · 7· 州经济不平衡，且政府管理体系和气候具有差异性， 体系上，发达国家主要是加强财政激励力度和督促商 政府提出各州可以根据自身的具体情况用《IECC标 业贷款银行为市场贷款主体提供贷款优惠。美国在财 准》或《ASHRAE90.1标准》的某一版本进行既有建筑 政方面提供现金补贴和税收优惠政策，在银行贷款上 节能改造，也可对其进行修订后采用本州独立编写的 则实施低息贷款或贷款补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