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年联合国世界水发展报告 水与气候变化 执行摘要 water and sanitation United Nations Educational, Scientific and Cultural Organization World Water Assessment Programm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 气候变化将影响水的可用性，包括人类对水质和水量的需要，进而潜在地威胁数十亿人 切实享有水和卫生设施的人权。气候变化引发的水文变化，将加剧水资源可持续管理方面的 挑战，而在世界许多地区，水资源可持续管理已经面临巨大压力。 粮食安全、人类健康、城乡居住、能源生产、工业发展、经济增长和生态系统等方面都 对水高度依赖，所以很容易受到气候变化影响。因此，通过加强水资源管理来适应和减缓气 候变化，对实现可持续发展至为关键，也对《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巴黎气候变化协 定》和《仙台减轻灾害风险框架》等目标的实现至关重要。 对水资源的影响 在过去100年中，全球用水量增长了六倍，并且由于人口增加、经济发展和消费方式转 变等因素，全球用水量仍以每年约1％的速度稳定增长。加上供水方面更不稳定和不确定，气 候变化将加剧当前缺水地区的形势，并对当今水资源仍然丰富的地区造成水压力。通常情况 下，物理意义上的水资源短缺，是一种季节性现象而非长期现象，而气候变化很可能导致一 些地区全年的季节性水资源可利用量发生变化。 热浪、极端强降雨、雷暴和风暴潮等极端事件发生频率和强度的不断增加，是气候变化 的主要表现。 由于水体温度升高、水中溶解氧减少以及淡水水体自净化能力降低等因素，水质将遭受 不利影响。洪水期间或者污染物浓度较高的干旱期间，还会进一步出现水污染和病原体污染 的风险。 气候变化的大部分 影响将在热带地区 表现出来，而大多 数发展中国家都位 于这一区域。 许多生态系统，特别是森林和湿地，也处于危险之中。生态系 统的退化，不仅会导致生物多样性丧失，还会影响到与水相关的生 态系统服务的提供，如水的净化、碳的捕获和储存、自然状态下的 洪水防护以及农业、渔业和娱乐用水的提供等。 气候变化的大部分影响将在热带地区表现出来，而大多数发展 中国家都位于这一区域。小岛屿发展中国家通常在环境和社会经济 方面易遭受灾害和气候变化的影响，许多国家将面临日益严重的水 资源短缺压力。在全球范围内，预计干旱区面积将显著扩张。冰川 加速融化将会对山区及其邻近低地的水资源产生负面影响。 尽管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气候变化将影响水资源的可用性和分布，但仍然存在一 些不确定性，尤其是在地方和流域层面。尽管在特定情景条件下，使用不同大气环流模型 （GCM）模拟在温度升高方面没有太多分歧，但在降水趋势方面存在更多的可变性和不确定 性。通常，与年度降水总量和季节性过程的趋势相比，极端水文事件（降水强度增加、炎热 和持续性干旱等）表现出更加清晰的变化趋势。 2 2020 年联 合 国 世 界 水 发 展 报 告 水 与 气 候 变 化 适应和减缓 适应和减缓措施是管理和减少气候变化风险的补充策略。 适应策略包括自然、工程和技术方面选择的组合，以及社会和体制措施，以减轻气候变 化的危害或利用气候变化带来的有利机会。适应策略选项存在于所有与水相关的部门，应在 可行的情况下开展研究和应用。 减缓策略包括人为干预措施，以减少温室气体（GHGs）的排放或增加其收集。尽管每个 与水相关的主要部门都有减缓措施，但很大程度上尚未得到认可。 国际政策框架 在《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中，通常情况下，水是实现不同“可持续发展目标” （SDGs）未被意识到的但必不可少的关联因素。因此，无法适应气候变化，不仅会对实现可 持续发展目标6（“水”目标）造成威胁，还会危及大多数其他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实现。尽管 可持续发展目标13“采取紧急行动应对气候变化及其影响”包括具体的目标和指标，但目前 尚无正式机制将该目标与《巴黎气候变化协定》的目标联系起来并行实施。 发展、消除贫困和 可持续性的挑战， 以及减缓和适应气 候变化的挑战，关 系错综复杂，特 别是与水相关的 方面。 尽管《巴黎气候变化协定》本身并未提及水，但水几乎是所 有减缓和适应战略中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在大多数“国家自主贡 献”（INDC）中，水被确定为适应行动的第一要务，并且直接或间 接地与所有其他优先领域相关。同样，《仙台减轻灾害风险框架》 本身几乎没有提及水，尽管水与所有优先行动相关，并且是所有七 个目标的核心。 发展、消除贫困和可持续性的挑战，以及减缓和适应气候变化 的挑战，关系错综复杂，特别是与水相关的方面。鉴于水在减缓和 适应气候变化中的作用，水可以在“可持续发展目标”和《巴黎气 候变化协定》等政策框架中发挥关联作用。 水资源管理、基础设施和生态系统 气候变化给与水相关的基础设施带来了额外风险，因此需要采取持续不断的适应措施。 气候变化加剧了与水有相关的极端事件，进而导致水、卫生设施和个人卫生（WASH） 基础设施的风险增加，例如卫生设施系统受损或下水道泵站受淹。粪便、相关原生动物和病 毒的持续传染，可能造成严重的健康危害和交叉污染。 对于蓄水基础设施，为实现其对环境和社会影响的最小化以及所提供服务的最优化，有 必要重新评估大坝的安全性和可持续性，并对改建或拆除的可能性进行评估。 执行摘要 3 在世界许多地区，地下水和含水层的储水量最大，通常比地表水储水量大几个数量 级。与地表水相比，地下水受季节和多年气候变化的影响较小，并且较不容易受到破坏。 在未来规划中，越来越需要考虑“非常规”水资源。在实现安全处理、安全使用 的前提下，回用水（或再生水）是常规水资源许多用途的可靠替代。海水淡化可以增加 淡水供应，但通常能耗较高，因此如果使用的是不可再生能源，则海水淡化会造成温室 气体排放。对于平流雾资源丰富的地区，诸如人工降雨或雾水收集等大气水分收集是一 种低成本、易维护的方法。 在实现安全处理、 安全使用的前提 下，回用水（或再 生水）是常规水资 源许多用途的可靠 替代。 与水资源管理和卫生设施相关的大部分温室气体排放， 要么来自为设施供电的能源消耗，要么来自水和废水处理生化 过程的能源消耗。提高用水效率，减少不必要的水消耗和水流 失，都可以减少能源消耗，从而减少温室气体排放。 湿地拥有陆地生态系统中最大的碳储量，其碳储量是森林 的两倍。考虑到湿地具有多种综合效益，包括减轻洪水和干旱 灾害、净化水和保护生物多样性等，对湿地进行恢复和保护至 关重要。 减少灾害风险 与极端事件相关的当前影响和未来预期风险，要求为适应气候变化和减少灾害风 险提供可持续的解决方案。 现有的适应气候变化和减少灾害风险战略，主要包括硬措施（工程）和软措施 （政策手段）。硬措施包括加强蓄水设施、气候防护基础设施以及通过引入耐淹和耐旱 的农作物品种来提高农作物韧性。软措施包括洪水和干旱保险、预报和预警系统、土地 利用规划以及能力建设（教育和认知）等。 通常情况下，硬措施和软措施共同发挥作用。例如，城市规划可以通过科学合理 设置排水系统，提供安全收集和储存洪水的空间，以提高抵御洪水风险的韧性。因此， 城市充当着“海绵”角色，减少洪水侵袭并将雨洪作为资源进行利用。 诸如社交媒体和移动电话服务之类的现代通信方法，为帮助改善通信和预警有效 性提供了重要手段。干旱和洪水监测系统也是降低风险的重要组成部分。推动决策过程 中的性别平等主流化和社区参与是减少灾害风险战略的关键要素。水资源管理和灾害风 险管理的机构间协调需要进一步改善，特别是在跨境流域，因为在世界大多数地方，跨 境流域管理仍然碎片化。 4 2020 年联 合 国 世 界 水 发 展 报 告 水 与 气 候 变 化 人类健康 气候变化对与水相关的健康影响，预计主要包括与极端天气事件（如沿海和内陆洪 水）相关的通过食物、水和其他病媒造成的传染病、死亡和伤害，以及由于干旱和洪水造 成的营养不足或食物短缺。尽管难以量化，与疾病、伤害、经济损失和流离失所相关的心 理健康影响也可能十分重大。 气候变化可能会减 慢或破坏在获取安 全管理的水和卫生 设施方面取得的 进展。 在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2000—2015年）完成时，全球91% 的人口使用经改善的饮用水源，68%的人口使用经改善的卫生设 施。分别有22亿和42亿人仍缺乏这些优质服务，而为他们提供 “可持续发展目标”所界定的新的、更高水平的经安全管理的供水 和卫生设施服务，仍有许多工作要做。 如果系统设计和管理不能适应气候变化，那么气候变化可能会 减慢或破坏在获取安全管理的水和卫生设施方面取得的进展，并导 致资源的无效使用。进一步说，气候变化也将减慢或破坏在消除和 控制与水和卫生设施相关疾病方面的进展。 粮食和农业 农业用水管理的特殊挑战是双重的。首先是需要调整现有生产方式（采取防洪和排水 措施），以应对水资源短缺和过剩发生几率的增大。其次是通过采取减少温室气体排放并 提高水资源利用率的气候减缓措施，来使农业“脱碳”。 在很大程度上，雨养农业的适应范围取决于作物品种应对温度变化和耐受土壤缺水的 能力。灌溉可以重新安排和强化作物耕作日程，从而为以前仅依赖降水的土地提供关键的 适应机制。 就二氧化碳排放当量而言，农业温室气体排放的最大来源是牲畜肠道发酵产生的和牧 场肥料堆积释放的甲烷。对于林业而言，最大的减缓渠道是减少因森林砍伐和森林退化而 产生的排放。 农业方面减少温室气体主要有两种途径：通过地表和地下有机物的积累来固碳，以及 通过有效的土地管理和水资源管理减少排放，包括可再生能源利用，例如太阳能抽水等。 气候智慧农业（CSA）是一套公认的高效利用信息的方法，用于土地和水资源管理、 土壤保护以及农艺实践，可隔离碳并减少温室气体排放。CSA方法有助于在干燥条件下保 持土壤结构、有机物和水分，并使用农艺技术（包括灌溉和排水），调整或延长耕作日程 以适应季节和年际气候变化。 执行摘要 5 能源和工业 气候变化造成的与水相关的影响给商业和发电行业带来风险。水资源短缺可能导致制造 业或发电被迫中断。影响还可能渗透到运营方面，影响原材料供应，破坏供应链，并损坏设 施和设备。 气候变化造成的与 水相关的影响给商 业和发电行业带来 风险。 能源是气候变化倡议的焦点，因为全世界约三分之二的人为温 室气体来自能源的生产和使用。同时有许多减少温室气体和减少用 水量的可能。首先是降低能源需求和提高能源效率。一个大有希望 的方向是增加低需水、低碳可再生能源技术的使用，诸如太阳能光 伏（PV）和风能等，与化石燃料能源生产相比，其成本越来越具有 竞争力。尽管水力发电将继续在减缓气候变化和增强能源行业适应 性方面